我和她 李心悅(培正中學 高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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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有那位同學可以求出一加到100的和?」她問。我趕緊提筆,洋洋灑灑列起公式,求出最後答案。雖然做出的那一下我的心臟驟快,呼吸急促,但還是故作鎮定地舉手說出了答案。她聞聲,在全班的注視下邁著步向我走來。我膽怯的眼神告訴著她,這是我第一次鼓起勇氣回答問題,我不自覺地攥著衣角。她來到我面前,揚起了春風拂面的笑容,豎起了堅定不移的大拇指。那一霎,她逆著光,恍若神明。─這是我和她的初識。

  小學畢業那天,是我和她相識的第六年,她教書育人已經25年。我在數不盡的相機前,舉起獎盃高喊:「我們畢業啦!」因為她,我才能在那天變得自信、努力、正直。她就站在一旁,眼中的欣慰早已勝過滿眶泪水……當時,我和她照了一張合影。相片裏的兩人,眼裏不約而同地掛上了淚。而我,多了份堅定;她,多了份期待。她濃密的烏髮也不再,細紋也爬上了眼角。我逼不及待地撲向屬於我的青春未來,卻怎麼也叫不上停留在原地的她一起來。看著一波波學生離開了母校的大門,她走上了教學樓的樓梯,步子如當年初見時堅定;單薄瘦弱的身影,卻讓人鼻頭再次發酸。

  老師,您跟我們說了很多─「我們要多思考,少吵吵」,「全力以赴就是最好」,「別再為難自己」,「人外有人,山外有山」……兒時的我覺得這是心靈雞湯,隨著長大,這也成為我鼓勵自己的人生道理。老師們,您們讓我在貪玩虛度中,看到您們努力敬業的身影而慚愧悔改;讓我在迷茫挫敗中,聽到您們暖心的話、甜甜的小而甩開負能量。毫不誇張,是您們幫助我們成為更好的自己,走出自己的個性。我知道─您不是李白,不能綉口一吐便是半個盛唐;但我知道,您的字句一傾便是滿目山河皆於摩下。您不是蘇軾,不能也無風雨也無晴的超然物外;但我知道,英雄豪傑將在您胸膛奔湧而來。您更不是杜甫,不能渾欲不勝簪的感懷;但我知道,在您心中老驥伏櫪仍有豪情壯志。

  老師,夏天又要來了,有幸與您曾在這樣的夏日裏結實。故事的結尾不是完美,倒也無憾。希望在餘生漫漫的歲月裏,我能再次與您相遇,哪怕那是您已經滿頭白髮,我也一定會認出您,然後笑著說句:「譚老師好,我是您教過的學生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