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昏的餘暉灑落在安靜的街道,一位少女正在悠閒地漫步。她的腳步輕盈,彷彿在與時間做一場緩慢的舞蹈。她的眉宇間透露出一絲沉思,似乎在欣賞沿途的風景,又似乎在品味內心的思緒,不急不躁,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。而我,卻在匆匆忙忙中掠過,手表上的時間提醒我,距離即將開始的活動只剩10分鐘。我加快了步伐,緊張地從少女身邊擦肩而過。
活動結束後,我踏上回家的路。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位少女的身影,那個靜止的畫面,如同一幀深意的電影鏡頭,明暗對比之間,映射出生活中兩種截然不同的節奏。多少次,我在忙碌後感到身心俱疲,卻依然將時間壓得很緊湊,生怕自己有片刻的喘息。日復一日,這樣的日子彷彿成了常態。然而,步入高三後,保送成功讓我突然擁有更多自由時間。我開始思考人生的意義,想起那個黃昏下閒庭信步的少女。
放學的路上,依舊是那條熟悉的街道,但這次,慢慢走著的人是我,心中似乎找到了「快一點/慢一點更容易找到人生的目標」的答案。這是一道國際華語辯論賽上的辯題。最近,我對辯論比賽產生濃厚的興趣,場上雙方對於辯題各執己見,你有理,我有據。儘管最後總有一方勝出,但辯題的正反對錯並非因此而定論。贏的只是隊伍,而我們如何採納方法、思想,則因人而異,因時而異,因環境而異。
小時候,我喜歡玩樂高,一塊塊積木拼湊在一起,構建出宏偉的建築,那時的我,夢想成為建築師。初中時,我熱衷於音樂,學會彈鋼琴,穿著西裝領帶走向舞台,手指在琴鍵上舞動,彈奏出或幽靜或激昂的旋律。然而,那時的我並未想過將它作為人生目標。顯然,我們的人生並非始終遵循同一套算法,這就是為甚麼我無法確定今天慢步行,明天就一定快步走。所以,人工智能需要更新換代,而我們的明天也要不斷「刷新」。
人生沒有唯一解釋,就像科學家無法推算出宇宙的公式,數學家無法算盡圓周率。人們常說世界不僅有黑白,還有灰色。同樣的黃昏,同樣的人行道,我正休閒地走著,腦海中回蕩著昨晚看到的新辯題。一位少女匆匆地朝我的方向快步走來,畫面定格在不經意的視線交匯—這是快與慢的碰撞,也是人生辯題的起點。